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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生艙謝幕

文 | 本刊記者 沈小波一起源於產業的集體誤判,將救生艙推向虛高,而今又直墜謝幕。井下避險的未來,會讓避難硐室脫穎而出嗎?三年前,國務院強制要求安裝避險設施的公文,戳中瞭無數投資投機者的興奮點。三年限期、數萬傢煤礦、4000億的大生意,各路人馬懷揣著賺一筆的夢想,都加入到救生艙的洪流中來。從國務院公文下發算起,短短數年間,救生艙企業已達數百傢。這些生產企業中的許多甚至沒有生產相關產品的經驗,僅僅受到暴利預期的驅使,歷盡艱苦聯合研制,獲得各種通關證書,以期能在市場中分得一杯羹。然而,這暴利夢想幾乎從未成為現實。起先政策的嚴厲口吻,已大大緩和,在安裝避險設施的指導文件中,避難硐室已優先於救生艙。而市場,僅僅是在當初政策嚴壓之下,擺出瞭一個姿勢,如今政策放松,對救生艙的詬病、疑慮亦隨之浮出,選擇安裝更是少之又少。“隻有做救生艙比較早的幾傢企業賺到瞭錢,絕大多數救生艙生產商都收不回成本,現在更加困難”,天地科技(600582,股吧)建井研究院副院長周華群說。早前如競賽般不斷傳出研制出更大容量、更長生存保障時間救生艙的生產廠傢們,許多已經悄無聲息,或者轉型避難硐室等其他業務,或者暫停生產,仍然維持正常生產的企業寥寥無幾,三年前隨財富夢想升騰而起的救生艙熱潮,如今已經到瞭謝幕之時。政策失寵救生艙的熱潮肇始於政策推力。2010年7月27日,國務院下發《國務院關於進一步加強企業安全生產工作的通知》(23號文件),要求2013年前,所有煤礦都要安裝避險設施,並於3年之內完成。逾期未安裝的,依法暫扣安全生產許可證、生產許可證。正是這一強制政策,引發瞭短期內救生艙的投資熱潮。但這一政策下發由何引起,則有多種說法。據記者采訪的多位煤炭業內接近官方的人士介紹,政策力推救生艙,是由於山西晉城市一位副市長帶團赴南非考察,回來撰寫調研報告,特別推薦救生艙,此後這一報告得到某副總理批示,最終經由安監總局強制推行。公開資料顯示,在2010年5月,時任國傢安監總局副局長趙鐵錘曾在“全國煤礦堅決遏制重特大事故推廣井下救生艙等避險設施現場會”講話中提到,“要學習貫徹中央領導同志近期關於安全生產的重要批示精神”,並“學習借鑒南非等國傢先進經驗,推進煤礦井下救生艙等避險設施建設”。此後於當年8月發生的智利礦難救援案例,被國內媒體廣泛報道,亦成為井下避險系統持續發酵的催化劑之一。趙鐵錘曾多次在講話中強調救生艙的重要性。即便到瞭2011年3月,趙仍對媒體采訪稱,“未來三年所有合法煤礦都必須完成救生艙的配置”。多位煤炭業內人士均認為,正是來自官方的強力推動,救生艙才得以在短期內成為熱潮。但周華群對此有不同看法,他認為官方強制推廣的是井下避險系統,避險系統有救生艙和避難硐室兩種路線,救生艙成為熱潮源於產業的集體性誤判。但不管怎樣,國務院文件下發後,整個產業趨向救生艙是不爭的事實。據周華群介紹說,2011年8月,建井研究院參加由國傢煤礦安監局在山西朔州召開的《煤礦井下安全避險“六大”系統推進會》,分別帶去瞭自主研發的救生艙和避難硐室樣品,但舉目所及,“90%以上的廠傢參展的產品都是救生艙”。令救生艙廠商意想不到的是,此次推進會成為國傢井下避險系統轉向的風向標。趙鐵錘參會,並在會議上強調,井下緊急避險系統建設應從我國煤礦實際出發,以避難硐室為主,以移動救生艙為輔。一位業內人士介紹說,此次轉向並非空穴來風。早在推行救生艙之初,就有多位煤礦安全領域專傢反對,煤礦企業對此也持抵觸態度。《能源》雜志記者曾聯系國內研究救生艙最早的金龍哲教授,他亦稱救生艙爭議太大,不便回應。在最新的官方文件中,救生艙已失去政策“專寵”。在國傢安監總局《關於加快推進煤礦緊急避險系統建設的通知》(安監總煤裝【2013】10號)中,明文強調要“優先建設避難硐室”,文件中甚至未出現救生艙字樣。井下避險的未來事實上,即便在政策頒發之初,全國煤礦也並未掀起救生艙安裝熱潮,僅有少數較早獲得安標證的生產廠傢嘗到甜頭,對後來一擁而上數百傢生產商來說,絕大多數面對的是冰冷的市場,投資難以收回。2010年國務院文件下發後,鹽城人於步勝認為這是一個大市場,此前其創辦的中煤亞太機電設備制造公司主營礦用變壓電器。於步勝聯合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及哈爾濱工業大學科研力量,研制成功救生艙,並於去年4月16日獲得安標認證,此後根據載人量不同,生產四種不同型號救生艙。從去年七月開始,於步勝開始向市場推廣其生產的救生艙。但一年多來,銷售並不理想。“一共賣瞭不到20臺,還有十幾臺就擺放在廠房外的空地上”。從前期自主投資,到後來引入象王集團,總投資超過五千萬元。但現在據於步勝估算,總共銷售額也就在一千多萬,現金回款按照“3331”模式,還要少得多。某國有煤機企業因此不願提及此事,事實上該企業退出較早已屬“幸運”。汽車貸款土地信貸高雄任何問題免費諮詢該企業2011年10月研制成功救生艙並通過真人試驗後,再沒生產過任何一臺。那臺樣機,如今就擺放在企業內部機修廠內,無人問津。據該企業一位高層人士透露,救生艙項目總投資約在四百萬元左右。救生艙為市場所不喜,一是價格昂貴,二是實用性遭遇質疑。煤礦井下礦工數量往往超過百人,而救生艙最大容量不過十數人,而且救生艙價格高昂,人均價格最高超過20萬元。據於步勝介紹,目前救生艙市場行情不好,價格回落非常快,但也在每人7萬元左右。此外,救生艙的安全性、可靠性尚未得到實踐的證實,即便那些取得安標認證的救生艙,能否通過實踐的考驗也屬未知數。天地科技建井研究院算是救生艙銷售表現非常好的企業瞭,去年救生艙銷售額約在億元左右。但據周華群介紹,天地科技一直不看好救生艙,出於市場份額的考慮,也推出瞭自主研發的救生艙,“我們做的算很好瞭,現在全國很多廠傢生產瞭救生艙壓在手裡,賣不出去。”據瞭解,目前的救生艙的市場集中在一些新煤礦和非煤企業所屬的煤礦中。前者是由於根據安監總局的規定,新礦投產必須安裝六大系統,沒有則“一票否決”,現貨救生艙往往成為應急通過檢查所用,“交貨期一般在一個月”。另一方面,這些非煤企業對井下情況缺乏瞭解,因而對救生艙知之不深。在周華群看來,井下避險系統的未來屬於避難硐室,而不是救生艙,“我們避難硐室的銷售額在救生艙兩倍以上,救生艙銷售逐年下滑,未來肯定是不行的”。避難硐室的缺陷中國礦業大學(北京)副校長孫繼平是救生艙的反對者,在他看來,救生艙價格昂貴,技術安全性尚未受到驗證,“不符合中國煤礦安全的實際”。孫繼平曾多次擔任國務院事故調查組組長,參與調查多次煤礦重大事故。據其介紹,煤礦傷亡事故第一大原因是頂板脫落,第二是瓦斯,第三是火災。其中頂板脫落多為小事故,且為瞬發,難以事後救援。在10人以上死亡的重特大事故中,瓦斯是第一因素。而瓦斯和火災事故中,80%以上的死亡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。據此,孫繼平提出瞭自救器加避難硐室的井下避險路線,來代替華而不實的救生艙。“自救器可以維持30分鐘呼吸,礦工可利用這段時間跑到就近的避難硐室,換取更大容量自救器或暫時避難”,孫繼平說。避難硐室相對救生艙的另一大好處在於容量大。救生艙的容量一般也就在十人左右,而避難硐室可以達到百人以上。相對於救生艙高昂的造價,避難硐室的人均花費大約在萬元左右。據瞭解,煤礦在采掘過程中,早前在巷道中就挖有硐室,這些硐室完全可以被改造成避難硐室。避難硐室的缺點在於不能移動,隨煤礦采掘面前進必須新建新硐室。周華群介紹說,這可以通過臨時避難硐室加永久避難硐室的組合來解決這一問題:在若幹要道建立永久避難硐室,同時隨采掘面前進建立臨時硐室,工作面前移,則取出原先臨時避難硐室中設備,安裝在下一臨時避難硐室中,可有效降低成本。盡管在國內實際使用中,救生艙和避難硐室均未產生過成功救援案例,且煤礦對兩者作用都持懷疑態度,但由於政策的支持,以及價格相對較低,多數煤礦在安裝井下避險系統時選擇避難硐室已逐漸成為主流。有業內人士介紹說,因為救生艙內部系統和避難硐室所需系統相差無幾,有相當數量救生艙廠傢轉型生產避難硐室,將原來救生艙內部設備取出,又安裝到避難硐室上。不過依然有企業對避難硐室也持觀望態度,三一國際在救生艙項目上耗資數千萬元後,暫停瞭這一項目,開始考慮那些切中煤礦實際需求的市場,如頂板加固等。今年年初,在糾結瞭多個不眠的夜晚後,於步勝決定暫停救生艙生產,並考慮轉換項目,但避難硐室不在考慮之列。在他看來,避難硐室的市場狀態比救生艙還亂,“我把救生艙設備搬到避難硐室,人均成本最少也許一萬八千元,但現在避難硐室報價人均已經低到瞭七千元,根本沒法競爭。”於步勝認為,救生艙雖然雜亂無序,至少有安標認證可以把關,而避難硐室國傢全無規定,隻需通過煤礦安全部門審核通過即可,進入市場的企業更是魚龍混雜。“有一次參加避難硐室招標,有做鋁合金門窗的也參與進來,這個市場,我不敢做”,於步勝說。

新聞來源http://news.hexun.com/2013-11-08/159496655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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